司齐一下,眼神里全是羞涩和不舍。
司齐倒是豁达,朗声道:“好!那我先谢谢各位同志了!等你们拍戏回来,我请客吃西湖醋鱼!”
“哟!这可是你说的!我们都记下了!”姑娘们笑得更欢了。
汽笛发出一声长鸣,列车员开始催促送行的人下车。
司齐看着陶惠敏,突然认真地说:“惠敏,等着我。等我把手头这篇稿子写完,我就投稿到长春的刊物去!他们肯定要叫我过去改稿,到时候,我就去长春看你!”
陶惠敏先是一愣,随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抬头看他,眼圈有点红:“你……你别胡闹!长春那么远!我们拍戏就四个月,八月份天还热着就回来了。你好好在海盐写你的东西,别……别瞎跑!”
“四个月?一百二十天呢!太长了!”司齐摇头,语气坚决,“等不了。稿子我一定投,长春我一定去!”
看着他这副“愣头青”的执拗样子,陶惠敏心里又是无奈,又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楚。
她知道,这家伙是说真的。
最后的铃声响了,车门缓缓关闭。
陶惠敏赶紧上了车,趴在窗口,用力朝他挥手。
司齐也使劲挥着手,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,直到绿色的列车缓缓启动,加速,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。
月台上送行的人渐渐散去。
司齐望着长长的铁路,略有失神,好奇着这趟通往远方的火车,到底记挂着多少人的思念,多少人的离愁。
他很久都没有离愁的感觉了。
前世生活节奏太快,交通又太方便。
或许,在科技发展某一天,离愁别绪都会变成无比稀有的东西。
……
阳春三月,《西湖》文学杂志1984年第4期如期出刊。
当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新杂志送到海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