捕捉那种气息。
就在司齐背着简单的行囊,蹬着自行车消失在乡间土路上的第二天,文化馆的平静被再次打破。
这天下午,传达室的王大爷照例分发信件。当他看到一封来自南京、信封上印着“《钟山》编辑部”字样的厚实信件时,眼睛顿时亮了。他记得很清楚,上次司齐收到《西湖》的来信也是这般模样。
“谢华!谢华同志!南京来的信!是《钟山》编辑部的!”
王大爷的破锣嗓子再次响彻小院。
这一声呼喊,像在平静的池塘里又投下了一颗石子。
刚练完功回来的陆浙生正好听见,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惊讶的神色:“《钟山》?谢华投《钟山》了?”
办公室里的人纷纷抬起头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正从座位上站起身的谢华。
谢华的脸上,瞬间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,但很快被他强压下去,恢复了惯常的矜持和冷静。
他推了推眼镜,步伐稳健地走出去,从王大爷手中接过那封信。
手指触碰到信封的厚度时,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猛跳了几下。
他没有像司齐那样当场拆开,而是对王大爷道了声谢,便拿着信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,仿佛那是什么需要慎重对待的机密文件。
众人好奇的目光已经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他身上。
李大姐忍不住凑过来问:“谢华,是稿子录用了吗?”
谢华深吸一口气,在众人的注视下,用裁纸刀小心地划开信封。
里面滑出的东西和司齐当时收到的几乎一样:一本崭新的《钟山》杂志,一张稿费通知单,还有一封编辑的亲笔信。他先飞快地扫了一眼稿费单,金额是一百二十元。
虽然远不及司齐那四百多块惊人,但在1984年,这已经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,相当于他两三个月的工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