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司向东把眼一瞪:“怕什么?《东海》和学报都肯定你了,这就是最大的底气!把你写《寻枪记》时的想法,还有看王蒙那些小说的体会,结合起来讲一讲就行。重点是营造一个‘馆内学术氛围浓厚,鼓励青年大胆探索’的局面!这是政治任务,必须讲好!”
司向东心说,二叔为了你操碎了心,你居然还推三阻四,真是烂泥扶不上墙。
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
司齐只好硬着头皮,连夜翻书查资料,结合自己的理解,准备了一份讲稿。
周五下午,小会议室里坐得满满当当。
连平时难得露面的几位老同志都来了。
司向东亲自坐镇主持,面色红润,开场白就把调子定得很高:“……文艺要百花齐放,要勇于创新!我们馆的司齐同志,在这方面做了一次非常有益的尝试,也得到了上级刊物和评论界的初步认可。今天,就请他来讲讲心得体会,希望大家畅所欲言,共同探讨!”
司齐深吸一口气,走到讲台前。
他尽量抛开杂念,从西方意识流的起源(普鲁斯特、乔伊斯、伍尔夫)简要谈起,重点落在了意识流手法在中国当代文学的“本土化”尝试上。
他讲到王蒙的《春之声》、《夜的眼》如何用内心独白和感官印象反映改革开放初期人们复杂的心态;他又讲到李陀等人的探索;然后,他结合自己写《寻枪记》的体会,谈到为什么选择用这种“混乱”的形式来表现马山的恐慌:
“传统叙事像一条清晰的河流,而意识流更像人物内心的真实海洋,表面波涛汹涌,底下暗流涌动。
用这种手法,不是故弄玄虚,而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逼近人物在特定情境下的心理真实……这种真实,往往是破碎的、跳跃的、非逻辑的,但恰恰是这种‘不完整’,可能更接近我们某些瞬间的内在体验……”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