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,拍了拍她的肩膀,开导道:
“了解并学习所有新鲜事物,也是一种成长,莫要让仇恨长在你脸上。”
江小月毕竟才十一岁,父母猝然离世迫使她心智早熟,精神长期紧绷。
但本质上她仍是个孩子,对陌生环境充满天然的好奇心实属本能。
说起这种大道理,葛先生又变回那位博学多才的师长。
其实,他内心也在默默怀念着。
这十年,他习惯了向阳村的黑夜,此刻身处繁华夜市,仿佛瞬间将他拉回了从前。
那时他和同伴一起游街、饮酒起舞、高声策论。
尽管此地远不能与瑜国都城相比,但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,那些深藏心底的过往便再也压抑不住。
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。
直到前方出现一座三层高的楼宇。
一串串红彤彤的灯笼沿着飞檐斗拱勾勒出酒楼气派的身形,将门前石阶照得亮如白昼。
楼宇正中,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:华宴楼。
这是江小月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房子。
站在酒楼外,依稀能听到跑堂伙计嘹亮的吆喝声,夹杂着浓郁的食物香气飘散出来。
无需葛先生解释,江小月便能清晰地分辨瑜国人和庆国人。
瑜国人衣着色彩鲜亮,多着木屐,衣料多用绸缎或精细棉布,男子发髻簪玉扣,女子襦裙缀珠珞。
而庆国行商衣着相对朴素,交谈时习惯压低嗓音,偶有人激动拍桌,也会立即警惕地环顾四周,且鲜少有随行女客。
两人驻足华宴楼前。
“听说里面一道鸡就要六百文,素菜也要两百文,还得另付茶座费。”
江小月喃喃道,来之前她向客栈伙计打听过行情。
要知道,她在街边买个包子才两文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