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大喊,让他不要捞尸,不要救那个瑜国人。
可父亲不听,还教导她人活世上要保有一份善心。
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将人救回去,看着哨笛再次升空,看着父亲归家,看着周围渐渐归于黑暗,自己仿佛被困在这黑暗中,怎么也跑不出去。
她拼命挣扎,拼命挣扎,却突然听到母亲凄厉嘶吼。
就在她奋力挣扎之际,一双带着凌冽杀意的眼睛浮现在眼前。
那人黑布蒙面,左眼眼皮下有一团点细如芝麻的白点。
这种白点爹爹脸上也有,爹爹说这叫粟丘疹,是因为经常出汗又没有及时洗脸造成的,对身体无害。
那张脸一闪而过,昏睡中的江小月陡然睁眼,发现自己四肢正被冯二叔一家三口压制着。
三人满头大汗,似是用尽力气。
冯永祥抹了把汗,方才小月儿突然疯了般扭曲拍打四肢,可把他吓坏了。
“小月儿,你昏睡了两日,饿不饿?让你婶婶给你下碗面?”
她竟昏睡了两日!
江小月空洞的目光渐渐聚拢,想起爹娘的死,想起梦中的那张脸,脸上再次淌下泪光。
她无声地挪到床沿,放下腿抹了把泪,站起身往外走,眼里涌现出倔强。
屋里死气沉沉,冯永祥不知如何安慰眼前的小姑娘,只得默默跟在其身后。
江小月昏睡的这两日里,江父江母的尸体已被官差运回衙门,江宅也被封禁。
这两日,即便在睡梦中,她的眼泪也断断续续未停过。
望着院门上贴着的封条,想起父母被堵嘴凌虐致死的模样,瞳孔又是狠狠一缩。
她伸手去推门,被冯永祥拉住。
冯永祥指指旁边篱笆院墙,扒开一道缝隙,让江小月进去。
屋内的血迹已经干涸,只留下一股腥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