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杜大友把沈安给卖了?”
“何止是卖了。”郑必昌冷笑一声,
“杜大友这条老狗,把吴兴咬了出来,吴兴那软骨头,转头就把孙智这些年的勾当抖了个底朝天。”
“你看看,一环扣一环,这是被自己人从里到外给捅穿了!”
郑必昌心中却是一片清明。
他看得比何茂才更深。
这哪里是什么自己人捅穿。
分明是陆明渊那小子手段高明,三言两语就策反了杜大友。
用一条小鱼,钓出了一整串的大鱼!
这份心机,这份手段,哪里像个十二岁的少年?
“老郑,可……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!”
何茂才兀自不甘心。
“他陆明渊再厉害,在温州府办案,总得经过我们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点头吧?”
“咱们若是拖着不批,他能奈我何?”
“拖?”郑必昌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何茂才,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老何啊,你糊涂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院中的一棵老槐树,幽幽说道。
“你当今的朝局是什么光景?漕运改海运,已是板上钉钉的事。”
“这件事,是阁老们点头,清流们力推的国策。陆明渊那篇《漕海之争》的策论,如今还在京中被那些大人们交口称赞。”
“他是谁?他是这国策的‘文魁’,是圣上亲封的‘冠文伯’!”
“在漕海一体还未推行之前,得罪他,你想过后果吗?”
郑必昌的声音不大,却听得何茂才冷汗直流。
他当然知道漕海一体的重要性,也知道陆明渊如今在朝中的分量。
可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,他就肉疼得厉害。
“孙智这个蠢货!”
郑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