宪的案头。
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官袍,拾起地上的文书。
而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按察使司,径直往隔壁的布政使司衙门行去。
布政使司的后堂,比按察使司更显雅致。
一炉上好的龙涎香正升腾着袅袅青烟,郑必昌正闭目养神,手中盘着两颗温润的和田玉球。
“老何,何事如此行色匆匆?”
郑必昌眼皮都未抬一下,慢悠悠地问道。
何茂才将手中的文书往桌案上一丢,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说道。
“老郑啊,你看看吧!那个陆明渊,简直是欺人太甚!”
郑必昌这才缓缓睁开眼睛,他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里,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。
他拿起公文,一目十行地扫过,脸上古井无波,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。
何茂才见他这副模样,心里更是焦急,忍不住上前一步,压低声音道。
“老郑,孙智这些人,这些年可没少往咱们这里送东西,光是送到我府上的,就有两万多两。”
“如今他落了难,咱们……就这么看着?”
他心中盘算着,孙智送给他两万两,那送到郑必昌这里的,只会更多。
唇亡齿寒,若是就这么轻易地让陆明渊把人办了。
以后谁还敢给他们送钱?
谁还敢替他们办事?
郑必昌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。
看完公文后,不紧不慢地从身旁的另一摞文件中抽出两份卷宗,丢到何茂才面前。
“老何,你先看看这个。”
何茂才疑惑地拿起,一份是瑞安典史杜大友的口供。
另一份是沈安的画押供词。
只看了几眼,何茂才的脸色就变了。他不是蠢人,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。
“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