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州活下去,就得靠自己的双手。我陆明渊的族人,不养闲人,更不养废人。”
如今陆氏一族,连寒门都算不上。
除了陆明渊这个封疆大吏,整个陆家村,连第二个秀才都找不到!
如今正是陆家村百废待兴之时。
陆明渊绝对不能在陆家村养成贪图享受之风气。
哪怕是忍受一些族人责骂,陆明渊也心甘情愿!
看着陆明渊如此坚决的神情,裴文忠清楚事不可违,随即点头应和!
“是!”
裴文忠重重应了一声,转身退出了书房。
……
裴文忠走后,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。
陆明渊却没有立刻处理公务,他只是静静地坐着。
目光穿过窗棂,望向了遥远的北方,那是家乡江陵县的方向。
父亲的信,他看懂了。
信中那句“给口饭吃便好”,是父亲在提醒自己,莫要因私情而废公事。
至于那句“陆家村是否要举族搬迁”,更是父亲在试探自己的态度。
他知道,只要自己一句话。
整个陆家村,甚至半个江陵县的陆氏宗族,都会毫不犹豫地变卖家产,拖家带口地涌向温州。
这便是权力的诱惑。
但陆明渊更清楚,这诱惑背后,是足以将人吞噬的深渊。
他如今是温州知府,是镇海司提督,是冠文伯。
他的每一个决定,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命运。
他不能错,也错不起。
他将父亲的信重新拿起,凑到烛火前。
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在火焰中慢慢卷曲、变黑,最终化为一缕青烟,消散在空气中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彻底定下心来。
先公,后私。
温州是他的根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