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究竟想做什么?你初到温州府,不过是来镀金的,最多三五年便能高升。”
“为此等小事,得罪汪家,与整个平阳县的官吏为敌,值得吗?”
“你就不怕,日后在温州府寸步难行?”
“镀金?”陆明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他摇了摇头,缓步走到孟康面前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,映着孟康惨白的面容。
“孟大人,你错了。本官盛气凌人,从来都看对象。”
“你若心中无鬼,为官清正,本官敬你,重你,又怎会与你为难?”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。
“可你若视百姓如草芥,视律法如无物,与那等豪强劣绅沆瀣一气,欺压良善。”
“那么,本官便是盛气凌人,又有何妨?”
“此案牵涉军籍,事关为国流血的功臣身后荣辱,兹事体大。”
“孟大人,在你考虑本官日后如何自处之前,还是先好好考虑考虑,你自己……该如何了结此事吧。”
说完,陆明渊不再看他一眼,径直转身,向案牍库外走去。
“我们走,回驿站。”
一行人来得如狂风,去得也如骤雨。
转眼间,原本拥挤的院落,便只剩下孟康、孔明华和那两个抖如筛糠的老书吏。
夜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,也吹得孟康浑身一颤,那股刺骨的寒意,仿佛要钻进他的骨髓深处。
“大……大人……”
孔明华凑了上来,声音都在打颤。
“现……现在该如何是好?”
如何是好?
孟康缓缓闭上眼睛,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陆明渊最后那几句话。
他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。
跟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赌自己的前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