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理!何家并未申冤,本县为何不能审?”
“鸣鼓申冤?”
陆明渊看着他,眼神中那丝怜悯更浓了。
“孟大人,你是不是忘了,何大勇的幼子,今日在温州县衙,向本官叩首鸣冤了。”
他顿了顿,悠悠说道。
“所以,在本官从何家村赶来你这县衙之前,就已经命人快马加鞭,将此案的状纸,一份递呈温州府衙备案,另一份……送去了温州总兵府。”
陆明渊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也就是说,在你孟大人还在想着如何拖延时间的时候,温州府与总兵府,已经正式立案了。”
“现在,孟大人还觉得,你一个平阳知县,能压下这桩案子吗?”
“或者说,你觉得你的官威,大得过我温州府,大得过总兵府,大得过……我大乾的律法?”
孟康彻底傻了。
他呆呆地站在那里,嘴巴半张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冷汗如同溪流一般,从他的额角、他的后背疯狂地涌出,瞬间浸透了那身绯色的官袍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
从一开始,他就掉进了这个少年挖好的陷阱里。
这个少年根本就没想过要从案卷的细枝末节里找破绽。
他要的,是从根本上,从法理上,彻底推翻这个案子!
他所做的一切,威逼也好,恐吓也罢,都只是在逼自己亮出底牌。
然后用一道自己根本无法逾越的律法,将自己死死地钉在原地。
好深沉的心机,好狠辣的手段!
这哪里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?
那些在官场沉浸数十年的老狐狸,也未必有这番手段!
良久,孟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那声音干涩而嘶哑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挫败感。
“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