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书,你可有留存?”
何二柱一愣,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的纸,双手呈上。
“大人,这是当初誊抄的副本,草民……草民偷偷藏了一份。”
陆明渊接过那张薄薄的纸,目光扫过上面的条款。
那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再次隐入唇角,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。
他站直了身子,没有再多说一个字,转身便迈步走进了府衙高高的门槛。
何二柱和围观的百姓都愣住了,这位陆青天,这是……不管了?
就在人心浮动之际,陆明渊的声音从府衙内传来,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。
“来人,带原告何二柱到公房录供。其余人等,各自散去,莫要在此喧哗。”
他的话音沉稳有力,瞬间安定了所有人的心。
……
同知公房内,陆明渊坐在书案之后,身前站着一名战战兢兢的主簿和一名奋笔疾书的吏员。
“平阳县民何二柱,状告本县乡绅赵大富,以欺诈手段,侵占其父——戍边伤残军士何大勇之功勋田十亩。”
陆明渊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,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。
主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道。
“大人,此案发生在平阳县,按规制,是否应先发回县衙,令其重审……”
陆明渊抬起眼,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仅仅一眼,主簿便觉如坠冰窟,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他这才想起,眼前这位少年,可是在七日之内,将府衙半年的积弊扫荡一空的“怪物”。
“何大勇名录军籍,其功勋田乃朝廷所赐,属军属优抚之列。”
陆明渊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。
“本官分管事务,便有‘清理军籍、抚绥民夷’之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