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朝廷体恤,府衙嘉奖,赏了我们家十亩上好的水田,以彰其功。”
说到此处,何二柱的眼中闪过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痛苦与愤恨。
“可我爹伤了身子,干不了重活,家中只有一个十三岁的我,阿娘要照顾阿爷,还要照顾年迈的祖母。”
“村里的地主赵大富便盯上了我们家,他假意说要帮我们耕种,却哄骗我爹签下了一份文书。”
“我爹不识字,只当是寻常的租佃契约,便按了手印。”
“谁知那竟是一份霸王条款!文书上写着,若遇天灾歉收,我家需以田地抵偿他的损失。”
“今年温州雨水虽多,但远谈不上天灾,那赵大富却买通了县里的胥吏,硬说我家那十亩田颗粒无收,强行将地契夺了去!”
何二柱的声音越来越激动,瘦弱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“大人,我们一家老小便指着那十亩田过活!”
“如今田没了,分毫收入也无,我祖母前几日急火攻心,一病不起,家里连抓药的钱都拿不出来。”
“草民去县衙告状,可那县丞与赵大富是儿女亲家,状纸递上去便石沉大海!”
“草民走投无路,听闻府城里来了位陆青天,这才……这才斗胆拦下大人官驾。”
“求大人为草民,为我那为国戍边的父亲,主持公道啊!”
说完,他又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,额角已然渗出血丝。
周围的百姓听得义愤填膺,一时间议论纷纷。
侵占伤残军士的功勋田,这在任何一个朝代,都是足以捅破天的大事。
这不仅是欺压良善,更是在动摇国本,寒天下所有将士的心!
陆明渊静静地听着,脸上古井无波,看不出喜怒。
他没有立刻表态,而是俯下身,看着何二柱的眼睛,问道:“那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