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陆从文的脸瞬间涨红了,猛地将钱袋推了回来,声音也大了几分。
“胡说!我一个大男人,哪能用你的钱!这是你的前程,是让你读书用的!”
“爹,”
陆明渊没有退缩,目光沉静地看着父亲。
“钱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我读书是为了什么?不就是为了让您和娘,还有明泽能过上好日子吗?”
“现在有这个机会,为什么不用?再者,这钱放在我这里,它不会生崽。”
“可若是在您手里,变成了营生,就能钱生钱,往后家里的开销,我读书的花费,不就都有了着落?”
他顿了顿,语气放缓了些,带着不容置疑的信服力。
“县城里机会多,您若是一时没有头绪,我也可以帮您参详参详。”
“比如城东的脚夫行,每日人来人往,咱们可以支个茶水摊子,卖些大碗茶和肉包子,本钱小,见效快。”
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,入情入理。
陆从文愣住了,他看着自己这个年仅十岁的儿子,那眼神,那口气,哪里像个孩子,分明比他这个当家的还要看得长远,想得周全。
他想反驳,却发现儿子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了理上,让他无从反驳。
是啊,他不能总这么闲着,让全家的重担都压在渊儿一个人身上。
王氏也走了过来,拿起钱袋,塞进丈夫粗糙的大手里,眼圈微红。
“当家的,就听渊儿的吧。孩子有出息,是咱们的福分,咱们不能拖累他。”
陆从文握着那沉甸甸的钱袋,像是握着千斤重担。
他看着陆明渊,嘴唇翕动了半天,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,沙哑着嗓子道。
“好……爹听你的。爹保证,绝不会让你失望!”
这一刻,这个家的顶梁柱,仿佛又重新找到了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