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那扇朱漆木门再次被打开,王氏抱着儿子,一步一步,踏进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院子。
她看着干净的石板路,看着生机勃勃的葡萄藤,看着宽敞明亮的屋子,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,顺着脸颊滑落。
“娘,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。”
陆明渊轻声说道。
三岁的陆明泽从母亲怀里探出小脑袋,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地方,奶声奶气地问道。
“锅锅,家?我们不是有家吗?”
陆明渊笑着摸了摸他的头:“那是爷爷留给我们的房子,这是哥给我们买的家。”。
“那是爷爷留给我们的房子,这是哥给我们买的家。”
王氏的身子微微一颤,那强忍着未曾落下的泪水,终是再也抑制不住,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。
她不是不信儿子,只是眼前的一切,这青石铺地,这朱漆门窗,这满架青翠的葡萄藤,都像是一场过于美好的梦境。
美好到让她不敢轻易触碰,生怕一碰就碎了。
她松开怀里的明泽,任由他迈着小短腿去追逐地上斑驳的光影。
她自己则像个初次进城的孩子,带着几分敬畏,几分惶恐,伸出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,轻轻抚过廊下的立柱。
她又走到院中的石桌旁,指尖划过桌面,那冰凉的石质让她打了个激灵。
她猛地回头,目光穿过庭院,落在长子陆明渊身上。
他依旧那般平静地站着,手中捏着那张薄薄的、却重逾千斤的地契。
直到这一刻,王氏才终于敢相信,这不是梦。
所有的辛酸、委屈、多年的期盼与隐忍,在这一瞬间尽数涌上心头。
她蹲下身子,将脸埋在臂弯里,压抑的啜泣声在喉间滚动,双肩剧烈地抖动着。
陆从文这个不善言辞的庄稼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