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气早就消了,剩下的全是愧疚和心疼。”
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等过个三五天,我这伤口好些了,你再去大嫂面前哭一哭,说为了给明文凑束脩,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。你猜,大哥会不会掏这个钱?”
赵氏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,脸上的心疼瞬间变成了狂喜。
“肯定会!就大哥那性子,他指定得管!”
“那不就结了?”
陆从智得意地笑了,“我这一身伤,既躲了农活,又解决了明文的束脩,一箭双雕。你说,值不值?”
“值!太值了!”
赵氏笑得合不拢嘴,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重了些。
“哎哟!疼疼疼……”
……
与东厢房的得意不同,西厢正屋里的气氛则显得有些沉静。
王氏坐在灯下,手指灵巧地捻着丝线,一针一线地在绷紧的绸布上绣着花样。
那是她接来的活,一幅屏风绣面,能换几十个铜板,贴补家用。
此刻,她那双秀丽的眉毛,正微微蹙着:“当家的,你不觉得……今天这事儿,有点反常吗?”
她停下手中的针线,抬眼看向坐在桌边编草鞋的丈夫。
陆从文正低着头,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,正熟练地将浸过水的稻草搓捻、编织。
那双手能扛起百斤的麻袋,也能做这般细致的活计。
听到妻子的话,他抬起头,憨厚地笑了笑,道:“反常?哪里反常了?”
他有些不解。
“二弟他知道错了,也受了罚,这不挺好的吗?”
“好是好,可就是……太顺了。”王氏将绣绷放到一边,轻声说道:“二弟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平日里让他认个错比登天还难。”
“今天这又是负荆请罪,又是声泪俱下的,倒像是早就排演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