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你轻点儿!”
陆从智趴在硬邦邦的床板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赵氏正小心翼翼地涂药。
那药膏气味刺鼻,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,在闷热的屋子里弥漫开来。
“现在知道疼了?下午那会儿,你拿荆条抽自己的狠劲儿哪去了?”
赵氏嘴里埋怨着,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更轻了。
她看着丈夫背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肿,又是心疼又是没好气。
“我说你也是,想让大哥大嫂他们心软,做做样子也就罢了,何苦真把自己往死里折腾?”
“这皮开肉绽的,得多少天才能下地?”
“还有明文,瞧瞧咱们儿子那脸白的,跟纸糊似的,这几天跟着你演戏,人都瘦了一圈。值得吗?”
“你懂什么?”
陆从智忍着背上的刺痛,他侧过头:“妇人之仁,头发长见识短。”
“你以为我这是白挨的?这一顿打,换来的东西可金贵着呢!”
他稍稍动了动身子,牵动了伤口,又是一阵抽气:“你看看外头,秋收刚完,接下来是什么?是翻地,是冬种,是烧秸秆、送肥,哪一样是轻松活计?”
“我今天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,你觉得大哥那实心眼的,还好意思让我下地?”
“我这一身伤,少说也得养上个把月。这一个月,地里的苦活累活,不就都落在他们大房身上了?”
“这叫苦肉计,懂不懂?用身上几两肉,换一个月清闲,这买卖,划算!”
赵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哎哟,当家的,还是你聪明!”
“这还只是其一。”陆从智哼了一声,似乎很享受妻子的吹捧:“最要紧的,是明文的束脩。府学那边催得紧,眼瞅着就要交了。”
“我今天把姿态做足了,把悔意演透了,大哥心里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