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我这就好了!”
王承恩手忙脚乱,推门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,仿佛做了天大的亏心事。
他下意识地含胸驼背,双腿紧紧并拢,夹着步子走路,生怕被旁人看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异常。
瞻前顾后的王承恩,既不敢再去值房,也不敢径直前往皇极殿。
而是如同无头苍蝇般,在宫苑内左拐右绕,专拣僻静小路。
最终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一处偏殿的净房。
此地专供高级宦官使用,来往人少,非常适合理清思绪。
于是王承恩闪身到最里间。
闩好门,再次颤抖着确认。
不是梦。
“宝贝”当真失而复得了。
狂喜与恐惧如同冰火两重天,在他心中激烈交战。
——喜的是,哪个男儿愿受宫刑之苦?
他当年入宫,纯是因家贫活不下去,被舅舅从赌坊抢下来,无奈卖进宫的。
——怕的是,他现在身子不再洁净,算不得真正的阉人了。
这可是欺君大罪!
历朝历代,对宦官验身都极为严格。
一旦发现“净身未净”,可是杀头重罪!
他还能以宦官的身份,继续留在宫内,服侍他满心崇敬的皇爷吗?
皇爷知晓后,是会为他高兴,还是会勃然大怒,将他逐出宫廷?
王承恩不敢再想下去。
惶恐淹没了刚刚升起的些许欣喜。
他就这样呆立在净房内,心乱如麻,时而抚摸不可思议的“新生”,时而以手覆面低声啜泣。
直到估摸着时辰不能再耽搁,王承恩才努力让表情恢复平静,下定决心先应付过今日的传法大典再说。
万万没想到,一推开净房最里间的门,外边竟泾渭分明地站了二三十人!
定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