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事?”
戴缨毫不避让地回看过去,说道:“深夜前来叨扰大人,确实有事。”
陆铭章漠然地看着,眼神淡淡的,等她继续说下去。
戴缨想了想,接下去说道:“明日缨娘便从陆府离去。”
陆铭章仍是缄默。
“大人就没什么说的?”戴缨紧紧合握着双手。
陆铭章一面给自己续了茶,一面问道:“说什么?”
戴缨算是看明白了,自己在别人眼里什么也不是,当下把心里的不忿宣泄出来。
“花灯节那日,崇哥儿失了踪迹,大人见了我,不问缘由先是一通怀疑,大人对我不信任也合情理,缨娘毕竟是外人,且不是那厚脸涎皮之人,见大人似有驱逐之意,缨娘想着待找到崇哥儿自请离开。”
戴缨缓了一口气,继续道:“万幸,人找到了,本要同老夫人请辞,大人又换了一副态度,缨娘斗胆揣度,大人想让缨娘留下……”
陆铭章双目微凝,神色有了一丝变化。
戴缨仍不顾不管地说着:“我确实有些私心,不过是想借陆家这个大树的荫蔽,可大人不该这样戏耍于我。”
“前面还夸我呢,说我是个聪明的,脚长在我身上,或走或留由我自己决定,今晚这又算什么?!想让我离开直言便是,何须在老夫人跟前……”
戴缨说得激愤,没发现陆铭章眉头蹙起。
她不敢停下话语,怕自己一停,就不敢往下说,遂一咕噜悉数倾泻出。
“都说大人有大量,宰相肚里能撑船,我看大人当不得这话,专以戏人为乐,分明是心胸……”
“放肆!”陆铭章的喝止声从上首传来。
戴缨立马噤了声,两眼睁愣,眨了眨,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惧意一点点从骨头缝滋出,找补似的说了句:“我给您沏茶?”
“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