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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那些鱼贯而出的背影,看着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低声交谈着从他不远处走过,看着李勣面无表情地大步离开,看着崔仁师与几名御史汇合,脸上虽无笑容,步履却显轻松。
他像一个被隔绝在权力场外的人,看着权力场中的人们自如地行走、交谈,而他自己,却被无形的屏障隔离在外,无法融入,也无法影响分毫。
“殿下……”
身旁的内侍不得不上前,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。
李承乾猛地回过神,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强迫自己抬起仿佛灌了铅的双腿,迈动脚步。
他的右脚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,但他浑然未觉。
他一瘸一拐地,沉默地行走在空旷的宫殿御道上。
清晨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,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石板上,那影子孤寂而僵硬。
返回东宫的路,漫长而沉默。
他紧闭着唇,一言不发。
内心的怒火与屈辱并未消散,反而在沉默中沉淀、发酵,但另一种更加清晰、更加冰冷的认知——无力感,如同蔓延的苔藓,覆盖了那熊熊燃烧的愤怒。
他回想起李逸尘的话语——“这不是顶撞,这是策略。”
“殿下要让他做选择,而不是您被动地承受所有结果。”
可今日,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动承受了所有结果的人。
父皇选择了“搁置”,选择了顺从那看似“公允”的朝议。
他,李承乾,太子的举荐,在所谓的国家利益和朝廷纲纪面前,无足轻重。
这种认知,比任何直接的斥责都更让他感到刺痛。
然而,在这极致的刺痛与无力之中,某种东西似乎在缓慢地碎裂,又缓慢地重组。
他不再仅仅沉浸于个人的愤怒和委屈。
一些更加冰冷、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