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晚握着银叉的手没停,指尖甚至还轻轻转了个圈,将蛋糕上的草莓划开一道漂亮的弧度。
她抬眸,眼底淬着点漫不经心的冷笑:“我信,你都让我一个孕妇去看血腥的绞刑了,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?”
苏彦堂面不改色,没接话。
“但又能怎样呢?”舒晚把草莓挑起来,慢条斯理放进自己嘴里,“彦堂让我三更死,我岂能活到五更?躲得过一个蛋糕,能躲得过下一份点心吗?”
苏彦棠平静无波的眼底漾起一丝波澜,目光黏在她这副模样上,看了好久好久,低笑出声,“说得这么可怜,我几时真正伤害过你?”
“那要看你怎么去定义‘伤害’了,”半颗草莓在齿间发着酸,甜腻的奶油压不住喉间的涩意,舒晚目不转睛道,“我的记忆里全是你,你却不是用血腥场面吓我,就是要用蛋糕毒死我,敢问苏先生,这是什么剧情?”
不知是不是舒晚的话取悦了他,男人嘴角的笑意有两三分抵达了眼底,“大小姐,带你出去兜风,能否抵消你心头的几分不满?”
舒晚挑挑眉,圆溜溜的眼睛在瞳孔里转了两圈,“不会又是带我出去看什么反胃的东西吧?”
“这点信任都没有?”他忽然站起来,顷身凑近,呼吸似有若无,“保证不会有那些东西。”
舒晚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捏紧,又松开,“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去看看吧。”
男人的视线深深浅浅落在她的眼角眉梢,转身拿上外套,吩咐阿伍开车。
阿伍……他对舒晚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看着依旧憨厚。
关于他向舒晚透露配方在实验室的消息,到底是因为他单纯实话实说呢?还是他受人指使,故意抛出这个诱饵?
车平稳地驶出基地大门,海风卷着咸腥的潮气扑在车窗上,晕开一片朦胧的水雾。
舒晚重见天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