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风裹着湿冷的寒气掠过堤岸,吹乱了映在江面上的霓虹灯火,荡漾、涤沉。
舒晚下了车,跟邓思源一起走过去。
现场来参加漫展的人正在消防员的组织下有序离开,无不在为今晚的突发情况感而到惊讶和后怕。
大家边走边议论,不知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大事,竟能让军队和警察同时出动。
但也有小部分人偏了题:“你们看见那位指挥军官没?我天,帅麻了!cos都cos不出那种感觉。”
“对对对,还有个警察指挥官,也是帅疯了!”
舒晚从一声声有关于孟淮津和侯宴琛的讨论声中穿过,看见了应急出口前被包围的齐耀平。
困兽之斗,狼狈不堪。
他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椅子,背靠着墙而坐,身上的衣服歪歪扭扭,领口沾着泥污与草屑,花白头发散乱,汗湿额角,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浑浊地半眯着,强撑着不肯垂下,却掩盖不了昔日傲气被啃噬得只剩残痕的事实。
人质还在他手里,是个二十来岁的男生。
“我不会杀你。”齐耀平一只脚踩在地上,一脚只踏在椅子的横条上,商量似的对男生说,“但得委屈你一下。看见前面的这些人没?我要是放了你,他们就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了。”
黑洞洞的枪口死死抵在男生的太阳穴上,吓得人跌坐在地,浑身发抖,牙齿发颤。
曾经的屠龙者,最终成了恶龙。
舒晚讽刺一笑,挨近孟淮津,用指甲抠了抠他的掌心。
男人没跟她对视,但几乎在同一时刻就反握住她的手。宽大的掌心完全将她的拳头包裹,收紧时,力道有些大。
“别伤害人质。你可以说了。”舒晚开口打破僵局,声音寒凉,跟她温婉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。
齐耀平看看远处的江畔,又看看近处他曾经的部下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