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隔着暗夜,他那双眼睛也有刺透人心的力道,有蛊惑灵魂的魔力。
舒晚被这股魔力深深控制,掀开被子准备下床。
谁料,这边她脚还没落地,下一刻,只觉短暂一阵失重,她人就已经落入了他强有力的怀中。
孟淮津宽厚的大掌托举着她,将她单薄的身体挂在他胸膛上,转身,把人抵在窗户上,另一只手则握住她的后脖颈,低头猛力吻上她的唇和锁骨。
两道没落锁的格子窗咯吱一声打开,舒晚的后背瞬间迎来凉风。
不危险。她的身后是支出去的遮雨房檐,有一米多宽,瓦上种满了多肉和绣球花,敞开的窗户被郁郁葱葱的树叶遮了一半,另一半则暴露在月光里。
但也很危险。因为下面就是庭院,而二楼另外的三面,现在但凡有人打开门,都能准确无误地捕捉到这幅旖旎画面。
正因如此,舒晚的心才在一瞬间提起来,惊得她大睁着眼,呼吸静止,眼睫一动不动,呆呆的,犹如迷了路的精灵。
“先,先关上窗……”她的声音细细碎碎,在风中摇摇欲坠。
“专心。”
清幽浮白的月色涌入窗柩,竟比阅读灯还要明亮些许。
孟淮津暗哑低沉的嗓音如花香般幽幽散开,在寂静的夜里恍若湖中心泛起的涟漪,听得她心颤。
男人抬手,安抚性地让她闭眼,继而捧起她的脸颊,从额角,到眉尾,到眼睫,再到鼻梁,干燥的嘴唇划过她的皮肤,像清晨的露水,带着缠绵的痒意。
血液像东逃西窜的溪流,心跳忽而骤升,忽而停止,舒晚小幅度地发抖,却不敢出声,只得手往后撑,指甲扣紧木窗台,张唇迎接他澎湃的吻。
四野寂静,天地混沌,她闻到他身上的冷调香,竟比平时更浓。
她睁眼看着他,不肯错过一丝一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