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媚大方的女孩,歌声似清晨婉转啼鸣的黄鹂鸟,清脆悦耳,像阳光,像甘露。
可这后来,她每每面对他都是凄清冷漠又成熟,他再没听过那样的歌声。
“可以唱。”舒晚轻声回应。
“回去唱给我听。”男人头微仰,就连哄人,眼底也含着睥睨众生的野。
她目光注视良久,缓缓点头:“嗯。”
“还跳舞吗?”手机快没电了,孟淮津起身往营地走去。
五年前,在南城的最后一晚,她踩着他的影子跳舞,她说那是探戈。
探戈,顾名思义,你进我退,我进你退。
南城梧桐道上的那一舞,她节奏轻快而协调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黑白钢琴上的音符,进退之间,旋身时扬起的裙摆,像揉碎的一捧落日余晖,连带着周遭沉闷的空气都鲜活了起来。
尤其是她笑着的时候,那双眼里装满的星辉,能让满街的霓虹失了颜色,尽数成为她的陪衬。
当时的孟淮津站在原地,指尖无意识拳了拳,目光直直落在少女的身上。
倔强固执是她,极端偏激是她,脆弱破碎是她,梨花带雨的是她,青春热烈、藏不住心事的也是她。
浑然不觉间,少女拉起他的手,做了个极其优雅的旋转动作,然后谢幕。
那一谢幕,竟然就是这么多年。
后来,孟淮津再没看见过那样的舞姿。
医生来查房,舒晚把头埋在被子里,假装睡着,很久没声,等查房医生离开,她才探出颗头回说:“可以跳。”
找了一圈,只在营帐里找到一个插座,还是在窗户下,角度有些刁钻,位置也不好。
孟淮津拿着充电器走过去,给手机充上电,用脚勾过来一个折叠椅,随意往那里一坐,边充电边说:
“回去跳给我看。”
晚轻声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