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口,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干涩和沙哑,“你不用这样躲着我。”
说到一半,他顿了顿,带着近乎卑微的妥协,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“以后,我会等你出门了,再出卧室。”
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轻飘飘的,可落在曲荷心里却有千斤重。
她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还没反应过来,庄别宴已经撑着沙发扶手,吃力地起身。
或许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,他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,起身瞬间脚步踉跄了下。
就在这一刻,破晓的天光骤然穿透云层,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。
照亮了满室灰蒙,也照亮了庄别宴憔悴的脸色,还有他下颌的青色胡茬。
曲荷心沉了又沉。
难道,庄别宴就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坐了一整夜?
她只觉得心里突然被一口气堵住,呼吸困难,又酸又涨。
他们这是在干什么?
互相折磨吗?
她气自己,更气他不爱惜自己。
庄别宴已经走到门口,微微一笑,“天还早,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吧,我先出门了。”
......
后面几天,曲荷不再早起刻意躲他,但她依旧一个人吃外卖,喝冰奶茶,睡次卧。
唯一的变化是,庄别宴晚上回来得越来越早,总在她到家前就做好一桌子她爱吃的菜,哪怕她不吃。
两人陷入了一场无声的拉锯冷战。
这天晚上,曲荷照例拎着外卖进门。
厨房里飘来的话梅排骨香味直往鼻子里钻,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拿着外卖走到餐桌旁。
她戳着碗里的米饭,寡淡无味,味同嚼蜡。
和庄别宴做的菜比起来,这外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。
胃里空落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