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很好,但他总觉得能隐约听到次卧传来曲荷和周时安打电话的轻笑声。
每一个细微的声响在这个失眠的夜晚被放大了数倍,闭上眼就是曲荷生气的背影,直到凌晨三四点,他才勉强入睡。
第二天他算着曲荷起床时间起来去做早饭。
可等早饭上桌,次卧却毫无动静。
庄别宴特意换上了她前两天夸过好看的那件衬衫,精心整理好,才去敲门。
里面无人应答。
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慢慢升起,庄别宴从书房保险箱找出备用钥匙,打开了次卧的门。
她不在。
他立刻调了监控,发现早在天刚蒙蒙亮,曲荷就已经出门了。
为了躲他,她竟然起这么早?
晚上,他从公司回来,曲荷还是和昨天一样坐在餐厅吃着她点的外卖和奶茶。
看到他,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,洗完澡后,依旧回了次卧反锁房门。
庄别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,心像是被泡在酸水里。
隔天早上,曲荷被闹钟吵醒,接连两天睡眠不足让她脑袋昏沉,人都是懵的。
天光未明。
曲荷迷迷糊糊强撑着睡意起床洗漱换衣服,刚走出卧室就看到了沙发上那个沉默的身影。
庄别宴独自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,他没有开灯,整个人陷在自然光和阴影交界的位置。
昏蒙之中,像极了一座孤寂的山,在被遗忘的旷野中,独自承受着风霜雨雪。
听到她的脚步声,他转头看来。
从暗到明,微光打在他侧脸上,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落寞。
那双平日里深邃的眼眸,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,失去了所有神采,只剩下小心翼翼的黯淡和痛楚。
他就这样望着她。
“阿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