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等到了桓帝永寿年间,光在籍的百姓,就有五千六百四十八万……就这,还没有算上那些豪族隐匿的人口,保守估计,当时的大汉已经有了七千万百姓。”
“汉中养活不起二十万户百姓,难道大汉就能养活的起这七千万百姓吗?”
张鲁没有想到刘邈将问题一下拔高到了这个地步,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解答:“人多了,朝廷的税收其实也变多了,自然可以养活这些人。”
“错了。”
刘邈摇头。
“人确实是多了,但是地就那么多,粮食也就永远只有那么多。”
“人多地少,就会有人想要去争。争到手后,不想再让别人去争,于是这些人就联合起来不让其余人去争。这样那些人就没有了土地,而没有了土地,就没有了粮食,就不能生存。”
刘邈闭上眼睛:“而不让他们生存,他们就要杀人!”
“你现在继续告诉朕,你现在研究的道,能解人间疾苦吗?”
张鲁同样闭上眼睛。
和他祖父张道陵,他爹张衡这种纯粹的理论学者不同。
张鲁,已经步入了世俗,是真的汉中太守,是真的搞到了一块道教的试验田,并且搞出了五斗米教,搞出了政教合一。
所以在听到刘邈的质问后,张鲁并未急着辩驳。
他在思考。
固然,他可以说,整个大汉和他一个汉中有什么关系……
但倘若真的这样逃避,张鲁也就不会来到成都觐见刘邈。
刘邈想要的,是一柄能够量天的尺子!而不是柄不能承重,只能在地里乱刨的锄头。
张鲁想要的,也不是闭关锁国,让道教就蜷缩在汉中,成为一只坐井观天的蛤蟆。
欲戴其冠,必承其重!
如果道家没有承天的能力,没有胸怀天下的勇气,那凭什么成为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