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张照片表面是不是有油光?我看这个角度反光太强,扫出来肯定一片白,到时候还得费劲修图。”
操作员愣了一下,低头看了看:“好像是有点,那我调一下光源角度。”
如果是普通人,大概会直接上手去擦,或者把照片拿起来细看。
但操作员只想着怎么把活儿干完,他调整了顶灯的挡板,为了避开所谓的“反光”,特意把扫描的曝光度拉高了一档。
强光闪过。
屏幕上显示出的扫描件清晰锐利,唯独那个角落因为高曝光变成了一团模糊的白斑。
原有的墨迹、纹理、那个像刺一样的“t079”,统统消失在了过曝的光晕里。
“这样行吗,王主任?”
“嗯,这下清楚多了,看着也干净。”王主任满意地点点头,甚至还夸了一句,“现在的技术就是好,比原件还精神。”
操作员受到鼓舞,手脚麻利地把原件装回了防酸档案袋,贴上封条,扔进了待销毁或深藏的收纳箱。
后期修图的人只会把那块白斑当成岁月的缺损,用仿制图章工具填上一块平滑的底色。
王主任看着那个密封的箱子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当毁灭被伪装成专业的建议,破坏就成了保护的另一种形态。
但这东西就像顽固的霉菌,刚擦干净一块,又会在别处冒头。
一周后,林工站在一处新建的雨水井旁。
这里刚刚浇筑完混凝土,表面还泛着青灰色的水光。
他蹲下身,用手电筒扫视着井壁。
在离井口半米深的地方,混凝土表面出现了一处不自然的凹陷。
那不是气泡,也不是蜂窝麻面,那凹陷的边缘极其锋利,勾勒出一个像是箭头指向的图案:7→97。
像是某种进化的预告。
旁边的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