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疯狂地自我复制、传播,不是为了攻击,而是为了被听见。
它太孤独了。
终结它的方式,不是用更强的信号去覆盖,也不是切断它的源头。
而是要让这份执念,得到它渴望已久的回应——一次真正的聆听。
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沈默脑中成形。
他再次调用算法,将那段作为源头的脑波录音,做了相位反转处理,像冲洗一张曝光过度的底片。
接着,他将其频率从人类无法感知的超声波段,一点点降低,直至落入可听范围。
电脑音箱里,传出了一段不成曲调,却饱含无尽悲伤的低沉哀歌。
它没有歌词,没有节奏,只有一种原始的、想要挣脱束缚的哀鸣。
苏晚萤闻声而来,她静静地听着,眼中流露出一种奇异的共情。
她没有问这声音的来历,只是坐到电子琴前,将自己脑中那段困扰已久的梦游音符拆解、重组,用古典十二律的严谨序列进行变奏,小心翼翼地为那段哀歌配上了和弦。
破碎的音符找到了归宿,混乱的悲伤被赋予了结构,一段“可听化的执念回响”就此诞生。
阿彩拿起自己的圆号,她是铜管乐手,气息深沉而悠长。
当她试着吹奏出这段旋律时,整个工作室都安静了。
那音色不似乐器,更像是风,穿过一座被遗弃的城市废墟,卷起尘埃,带着呜咽。
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老秦,突然浑身一颤,浑浊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淹没。
他捂着脸,肩膀剧烈地抖动着,声音哽咽:“这……这是他当年没敢放出来的……告别。是他写给这个世界的告别。”
所有人都明白了。这不仅是陆知寒的执念,更是他未竟的艺术。
“我来!”老秦猛地站起身,用手背抹去眼泪,眼中闪烁着一种破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