档案全部公开,并在废弃的旧火葬场原址,为他们建立一座“无名碑”。
提案在会议上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周主任第一个站出来激烈反对,他拍着桌子,满脸涨红:“胡闹!那些人都是无名无姓的,有些甚至是罪犯,早就该被社会遗忘,凭什么占用公共资源为他们立碑?他们本就不该被提起!”
会议室里,支持与反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。
沈默没有争辩,只是平静地走到前面,打开了投影仪,播放了一段音频。
那是小舟母亲生前留下的一段录音,声音苍老而固执:“我每天都要把他们擦三遍,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。我怕啊……我怕时间长了,他们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了。”
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响,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众人心上。
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周主任,嘴唇动了动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全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提案最终通过了。
揭幕仪式的前一夜,沈默独自留在实验室里。
他将所有“遗像化”的相纸整齐地排列在实验台上,像一列等待检阅的士兵。
他拿起一支红外激光笔,代替手指,从第一张开始,将光点逐一落在那些模糊的脸庞上,像是在深夜里无声地点名。
光点移动得缓慢而郑重,每停留一秒,都像是一次迟来的注视。
忽然,当激光笔的光点落在他自己那张童年照上时,异变发生了。
照片边缘那圈不祥的黑色蔓延突然停止了,甚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缓缓收缩,如同退潮。
沈默感到一阵异样,他下意识地抬头,看向身后实验器材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。
镜中的自己,脸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凝滞感和僵硬感,似乎减轻了些许,多了一丝活人才有的生气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