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里时,身后是博物馆资料室的橡木书架,发梢沾着未完全融化的雪:“你看本地论坛。”
画面切到电脑屏幕,“老城记忆展”的话题帖正在刷新。
最新一条匿名帖标题是《我爷爷说,那年井里的哭声比北风还尖》,内容里详细写着“井边第三块砖下埋过煤炉”“蓝布围裙的阿姨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”——这些细节,正是闭展前吴奶奶作为志愿者给参观者讲的“当年故事”。
“ip地址全在市立图书馆儿童区。”苏晚萤的手指划过键盘,“我刚去过,有五个孩子围在角落听故事。讲故事的人是……”
视频里突然传来孩子们的呢喃声,像一群小鸽子在啄玻璃。
镜头晃动着转向儿童阅览区,墨绿色沙发上,吴奶奶背对着摄像头坐着。
她的蓝布衫洗得发白,膝盖上搭着条灰围巾——那是闭展那天她给小冰围的。
“那天火再旺也没用……”吴奶奶的声音像旧磁带卡带,“她喊我姐姐,可我动不了,动不了啊……”
镜头拉近。
五个孩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人,睫毛上凝着细汗,食指在沙发扶手上一下下划着——他们的指尖轨迹,正是沈墨在解剖台上见过的蛛网霜纹。
“晚萤!”沈墨喊了一声,视频里的苏晚萤猛地转头,镜头里闪过她骤缩的瞳孔。
等画面再稳定时,吴奶奶已经站起来,围巾滑落在地,她像被线牵着的木偶,摇摇晃晃地走向儿童区的绘本架。
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跟上去,鞋底在地板上拖出沙沙的响声,像蛇群爬过冰面。
手机突然被另一个来电打断。
小吴的脸挤在屏幕里,背景是机房的蓝光,他推了推黑框眼镜:“沈哥,你要的心理筛查报告出来了。城西片区小学生里,说‘听见井底哭声’‘觉得地板结冰’的孩子,比三个月前多了47%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