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。”
说罢,一张药方就被递到萧弈面前,字迹潦草,没几个字能看得懂。
柜台后的捉药小厮接过,问道:“客官要寻常药材还是好药材?”
“好药。”
“几帖?三五帖救急,十二帖治标,三十帖固本,六十帖药到病除。”
“六十帖。”
小厮动作飞快,从柴胡、香附、当归、白芍、党参等柜子里捉了药,以小秤称了,装成小小一包。
“养气汤三十九钱每帖,八珍汤五十七钱,共计五千七百六十钱。”
萧弈已是第二次买药,犹暗自咂舌,从怀中掏出所有银块。
小厮在药秤上一称,恭敬道:“二两七钱,近日银价涨了,值四千四白八十五钱,客官再补一千两百……”
萧弈掏出所剩铜钱,只有数十枚了,道:“先拿三十帖。”
“那请客官先到银铺兑钱。”
诊席后的老郎忽然开口,道:“茯苓,给军爷拿六十帖便是。”
“阿翁莫忘了这一打仗,进价可涨了三倍不止,算起来还赔本哩。”
“聒噪甚?捉药!”
元娘掀帘而出,嚷道:“福德寺下午可得来收债,阿爷这般做买卖,可算好了滚不滚得过大师们的利钱!”
“是挣钱吗?是堂上这副字,‘悬壶济世’,等俺老骨头咽了气,有你们挣钱的日子……”
医馆里吵成一团。
萧弈才知,当今寺庙放利钱,这就是李昉说的“财源滚滚”吧。
李昭宁也被吵醒了,虚弱地坐在那与萧弈对视一眼,许多话尽在不言中。
末了,萧弈去兑了钱,以市价先买了三十帖药,在这医馆煎了一帖给李昭宁喝。
他的马匹还留在李涛府,想到李昭宁不方便走回去,到脚店套了辆马车,算上车夫,又花了八十八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