廿营宿地还是弥漫着臭味,但比昨日好些。
也可能是萧弈闻习惯了。
放下赏银的匣子,他就到外面拧了冷水,简单擦拭身体。
摸了摸初具规模的背肌,进步还算满意,耍枪、射箭,他不缺技巧,膂力、腰背则有许多提升空间。
“背着我去闯营,你也太不够意思了。”郭信快步过来,气恼质问道:“怎不带我?”
“我本来在筹算、抄写,刘廷让把我带走了。”
“你当我傻?我不爱动脑子,不是没脑子。”
“好吧,说实话,你水平不够,骑射、武艺、机变,都没达到斥候的标准。”
“哎,别说实话了,烦人。”
萧弈笑笑,随意披上衣袍,道:“明公记了我一功,想必我们能守住廿营的旗号。”
“啊,你还不知道?”
“怎么?”
“陈光穗那老猢狲,不知道从哪拉了两百多人,把一都、二都、四都几乎都编满了。”
萧弈笑容褪去,问道:“他哪来的兵源、马匹?我们是马军。”
郭信一脸倒霉,道:“想必是渡河时从澶州拉山头,澶州兵谁不愿投阿爷啊,王殷又不拦他,我怀疑,若不是他故意给我们好看,能把整个指挥填满。”
萧弈回头看了一眼,道:“没事,至少廿营的旗帜还在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唉,我带你看看,来。”
两人往外走没多远,见一个营地前插着一杆大旗,枣木旗杆裹着黑色皮革,旗面是天雄军的深靛色,“马军左厢第二十指挥”诸字以金线绣成,颇显威风。
“气人不?”
郭信盯着那旗,往雪地里啐了口唾沫,骂道:“陈光穗这老娘们,绣工倒不差。”
“三郎,何必背后骂人?”
萧弈回过头,恰见陈光穗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