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他时,那粗糙温暖的触感。
他有多久没碰过这些了?一年?两年?还是更久?
妻子见他对着个旧箱子发呆,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,翻身睡去了。
常善德就着从窗户纸透进来的微弱月光,摩挲着那些熟悉的工具,心里乱麻一团。
工作的迷茫,生活的重压,女儿的眼泪,未来的不确定……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这一夜,常善德房里的灯,亮了很久,很久。
次日一早,常善德已去上值,常笑盈起床后,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窗边,准备开窗透气,却猛地发现窗台上,静静地立着一只木雕的小鸟。
那小鸟栩栩如生,形态憨掬,羽毛纹理清晰,鸟喙微张,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出清脆的鸣叫。
最奇特的是,小鸟被染成了淡淡的粉红色,翅膀末端还点缀着几点朱红,乍一看,竟像极了在寒风中怒放的一枝梅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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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家小院这边,王明远也已洗漱完毕,正准备用早饭,就见狗娃耷拉着脑袋,磨磨蹭蹭地蹭到了他跟前,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食盒。
“三叔……”狗娃声音瓮瓮的,眼睛也有些肿。
“我、我想好了,我今儿就去学馆,跟周夫子认错,也、也跟常同窗道个歉。”
他举起食盒,“这是我起早做的几样点心,当是赔礼。”
王明远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那点火气也消了大半,但面上依旧严肃:“真想通了?不是敷衍我?”
“真想通了!”狗娃急忙抬头,黑红的脸上满是急切。
“三叔,我错了!我不该在学堂闹事,不该顶撞同窗,更不该……不该惹你生气。你说得对,我长大了,得明事理,不能一辈子就围着灶台转。我……我往后一定好好读书,就算考不上功名,也绝不给老王家、不给三叔你丢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