补胎的镇西头老刘家。”
“南边来的……那可多了,俺哪认得全。快走吧。”她摆摆手,明显不愿再多说一个字。
雷刚不再多问,和陈建国转身离开供销社。
“去镇口大车店。”雷刚低声道。
镇口的大车店更加混杂,空气中混合着牲口味、草料味、汗味和劣质烟草味。
院子宽敞,停着几挂马车和两辆破旧的卡车。
雷刚借口找热水灌军用水壶,与一个正在槽边喂马、满脸风霜的老把式攀谈起来。
雷刚递上一根“大前门”:
“老哥,饮马呢?这大冷天跑车不易。”
老板接过烟,就着雷刚划着的火柴点上,眯着眼吸了一口,脸上皱纹舒展了些:
“咳,混口饭吃。看你也不像本地人,往北去?”
“嗯,公干。”雷刚自己也点上一根:
“老哥,常年在这开店,见识广。”
“这两天,见过其他从关里来,像我们这样打听道儿或者等人的么?”
老板眯着眼,吐出一口烟,盯着远处灰蒙蒙的天,似乎在回忆。
过了几秒,他才慢悠悠地说:
“关里来的……有。前几天倒是有那么两三个,不住咱这儿,神神秘秘的,好像在镇东头老孙家那个废了的伐木屋附近转悠过。”
“不过这话咱可没说啊!你们也甭跟人提是我说的!”
陈建国心中一紧,忙问:“老孙家伐木屋?具体在镇东头哪儿?”
老板摆摆手,像是要挥掉什么麻烦:
“出了镇,往东走,有条岔路。”
“看见一片光秃秃的白桦林,旁边有个歪脖子大松树的路口,就往里走。”
“约莫二里地,有个破木屋,早没人住了,屋顶都快塌了。就那儿。”
歪脖子松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