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幅尺余见方的绣帕,或许只绣一枝斜逸的梅花,几片飘落的竹叶,但针脚之细腻,配色之雅致,远非寻常市售绣品可比。
她只出了几个样子,其余便交给手艺好的绣娘去做,按件计酬,工钱给得丰厚。
另一部分是纸笺。
她买了上好的宣纸,自己调制颜料,或用植物汁液浸染,或拓印上捡来的落叶花瓣脉络,制成各色压花笺。
每一叠都用素雅的棉纸包裹,系上同色丝绳。
此外,还有她从各处搜罗来的,颇具巧思的地方小物。
摆放在店里,愈发具有生活气。
店铺取名“停云”,匾额是她自己写的字,清秀中隐见风骨,请匠人刻了原木,不上漆,只刷了一层清油。
开张那日,没有鞭炮。
她只是早早开了门,将货品一一摆放整齐,在临河的窗边小几上,煮了一壶清茶。
茶香混合着新制纸笺的草木气息,慢慢飘散出去。
起初几日,门庭冷落。
偶尔有路人好奇张望,见里面陈设清简,不像热闹商铺,便又走开。
水仙也不急,每日照常洒扫、理货、或坐在窗边,就着天光画新的绣样。
转机来自一位偶然踏入的老秀才。
老秀才姓沈,就住在附近,以替人写信抄书为生,偶尔也画几笔梅兰竹菊换酒钱。
那日路过,被窗内一幅水墨小鱼图吸引。
那是水仙闲时所作,几条墨色浓淡不一的小鱼,在留白的水中悠然摆尾。
极简,却极有生趣。
沈秀才走进来,看了画,又看了那些别致的纸笺和绣样,眼睛便亮了。
与水仙攀谈几句,发现这年轻女子竟也通些文墨,言谈不俗,便起了结交之心。
他买了两叠松纹笺,水仙知他清贫,只收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