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怀疑的眼睛。”
“我在南方考察时见过作坊里的老板,白天当掌柜,晚上睡车间,账本上的数字比脸还干净。”
“政策条文今天一个样,明天一个样,他们拿着全部家当赌明天,赌对了是时代幸运儿,赌错了就是阶下囚。”
“你爸那代人,是踩着刀尖跳舞。”
“左手要应付地方官员这样那样的人情来往,右手要防着同行的算计,夜里还得对着政策文件逐字抠,生怕哪条红线没看清。”
“就像这三晒三熏,民营企业的骨头也是这么炼出来的。”
“晒是把水分拧干,逼着你学会精打细算;”
“熏是用烟火气裹住,让你在非议里长出硬壳。”
“当年我见你爷爷在竹清县开第一个罐头厂,供销社的人说他投机倒把,税务的人拿着算盘天天上门,他把厂房抵押给银行那天,揣着公章在县政府门口站了整宿。”
董老说到这里时,沈用剑在旁补充道:“董老当年还特意给省里写过信,说要给民营企业留条活路。”
“活路不是别人给的,”
董老接过沈用剑的话,又说道:“活路是用命蹚出来的”
“丫头,还有那个小子,你们看这山形,像不像民营企业的路?”
“看着是峰回路转,走起来全是悬崖。他们既是受益者,也是铺路石。”
“有人说他们钻空子,可当年的空子是什么?”
“是计划经济的篱笆上裂的缝。”
“第一批钻出去的人,哪个不是带着一身伤?”
“政策的冰面刚化开,他们就敢下河游泳,呛水是常事,淹死的也不在少数。”
董老越说越激动了,陈默却下意识地拿出笔记本,记录起来。
“可没有这些敢下水的人,哪来今天的市场经济?”
董老说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