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八哥儿。
“什么雅不雅、俗不俗的,人怎么开心,就怎么来。”
“用我们太子妃的话说,夫子所言未必就对,若按照夫子所教,规规矩矩地活一辈子,那就活成了别人,想想就很无趣。”
“我虽是个奴婢,但也知晓什么都尝试过了,才知何为好与坏、对与错、雅与俗。”
八哥儿接过喜晴递的那把瓜子,捏在手心里,又默默地纠结起先生交给他的任务。
毒死衡帝,保护先生,这样做到底对吗?
他想了许多日,却也没想出个结果。
可先生有恩于他,他又岂可辜负了先生的恩情?
沉思了片刻,八哥儿婉转迂回地问喜晴。
“若是喜晴姑娘的恩人,突然有一日,想要你违背自己的心意,去做一件事,喜晴姑娘当该如何?”
喜晴甚是随意地嗑着瓜子,拧着眉头反问。
“那这恩人也不咋地啊,这不是挾恩图报吗?”
八哥儿似是自言自语地呢喃着。
“挾恩图报?”
喜晴用力点头,一双杏眼晶晶亮。
“对啊,就是挾恩图报。”
“我们太子妃说了,挾恩图报的那都不能叫作恩,只能说是利益交换,尤其是那种早有图谋所施的恩情。”
“当然恩是该报的。”
“但你主动报恩,和恩人主动让你报恩,那可是两码事。”
八哥儿仰头欣赏着头顶的杏花,眼神复杂地笑了笑,不再说什么。
喜晴则透过花瓣和枝杈缝隙,望着空中皎月,突然惆怅起来。
“也不知太子妃和大公子现在在哪儿,我好想他们啊。”
一声“好想”,念得江箐珂和江止打了个喷嚏。
两人动作一致地搓了搓鼻子,继续往一条暗巷深处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