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替自己感到不公。
江箐珂最常想的便是“凭什么”。
凭什么,她要委屈自己,去讨好或成全不在意她的人。
不公平。
就像她和夜颜,她被迫赤裸无遗地被他了解个透,她却对夜颜一无所知。
啧。
也不算一无所知。
粗细长短,倒是非常清楚。
这时,夜颜却提笔洋洋洒洒回了她几行字。
【人活于世,不公平之事本就十有八九。】
【在下也时常觉得不公。譬如,太子妃为何总是那般恣意明朗。】
【太过明朗,明朗得让人艳羡嫉妒。】
江箐珂抬眼看房梁,水润明亮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。
她被绕得有点晕。
想开口反驳他,却又觉得夜颜的话似乎藏着大道理,可这大道理有点太大,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扳回一局。
视线落在笔架上的几根狼毫笔上,江箐珂选了较粗的那支。
这根笔一次未用过,是以还是干干净净的棕褐色。
笔杆在她指间灵活翻转,她默了须臾,开门见山地问他:“如果本宫没猜错,慕容姑娘就是前太傅的女儿穆汐吧?”
【如何猜到的?】
江箐珂不屑地哼笑了一声,忍不住阴阳了一句。
“慕容熹这名字取得挺好,要是能把容字去掉,就更明显了。”
但凡有点脑子的,在知晓慕容熹是个女儿身后,都能猜到吧。
夜颜点了点头,似是在笑。
“夜颜。”
江箐珂看着手中的毛笔,眼波一转,眼底浮出几丝狡黠之意。
“之前,都是你在我身上写字让我猜,今晚,换我写字你来猜。”
夜颜隔着面具,定定地看着她,不知在盘算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