痒。她的喉咙如同刀割火燎,却一点没耽误发挥:
“知道怎么了?我知道的多着呢,换你两瓶药你不亏,何况全宁古塔的人都快冻成冰溜子了,只要挖出黑煤,屋子里暖得像开春,外面滴水成冰,咱在屋里能穿单褂子啃冻梨。”
“说的轻松。”他嗤一声,鼻音拖得老长,满是不加掩饰的鄙夷,活像听见黄口小儿要摘月亮。
“你把宁古塔当西北龙山了?京城里那些个穿貂顶珠、跺脚山摇的主儿,熏个暖阁拢个手炉,那点子煤灰都得按钱锱铢必较!这玩意儿——”他指尖点了点那抖搂不出几个火星子的炭盆,“——是稀罕东西!不是路边的烂树杈子!”他身体微微前倾,压迫感像冻土下蛰伏的猛兽悄然抬头,“你告诉我,在这鸟不拉屎、风能刮掉耳朵的流放地,你说有煤?”
沈桃桃支棱起上半身,她干脆一屁股坐稳在这贼凉贼硬的床榻上,权当是自己的主场了。
“当然有,我在流放来的路上,已经看过山脉,我说有肯定有,”她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旧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棉袄,伸出两只手指头:“取暖只是其一,其二:有煤就能炼铁,能炼铁就能打更多的刀枪剑戟。铁水滚烫,浇出来百炼钢刀,一刀下去,狄戎那帮小瘪犊子连人带马都能让你劈成两片。懂不懂啥叫装备压制!”
她越说越激动,语速快得像连珠炮,裹着被寒气打磨过的东北方言俚语,又冲又直白,哐哐砸在谢云景刚刚遭受生化武器冲击还未平复的神经上。
那双因愤怒而瞪得溜圆的杏眼里,没有恐惧,没有示弱,只有一股子“老娘跟你掰扯个明白”的生猛劲儿。
这还没完!
她手脚并用地在那床榻上拱啊拱,像个不安分的毛毛虫,慢慢拱到了床榻边缘,离坐在榻边的谢云景只剩咫尺距离。
“我还知道你心里的弯弯绕绕哦,”沈桃桃忽然压低声音,鼻尖几乎要戳到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