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瞳孔。
他眼中冰刀彻底迸发,溅出的全是骇人的杀意和赤裸裸的审视:“工部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家的女儿,居然张口就能说出哪里埋着煤?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每个字都淬着冰渣,狠狠凿在沈桃桃耳膜上,也砸在她的命门上,“说!你是谁的人?狄戎派来的奸细,还是……贵妃?”
窒息感凶猛袭来!气管被挤压得只剩一丝缝隙,沈桃桃的脸瞬间憋红,肺里火辣辣地疼,眼前黑斑乱闪。
被如此粗暴地钳制,命悬一线,血液里那股子东北虎妞宁折不弯的蛮性彻底被点燃。
“呃——呸!我呸呸呸!”
她脑袋瓜奋力一抬,嘴巴张到极限,喉咙深处积攒的那股子火气、怒气和刚刚剩下的半口冻梨残渣,凝聚成一片雾蒙蒙、稠乎乎的“生化武器”,不管不顾、劈头盖脸、精准无比地——
喷!射!而!出!
谢云景哪里见过这等“玉石俱焚”的无赖打法,他自幼在军伍长大,学的都是枪刺斧钺堂堂之阵,在朝堂周旋,见识的也是绵里藏针杀人不见血。
这种市井泼妇、乡村老娘们撒泼打架时才会用出的终极口水攻击,完全击垮了他的心理和生理双重防线。
黏腻冰凉、带着甜腥气的口水混合物,像一层湿漉漉的蒙面布,精准地糊了他满头满脸满脖子,几滴最精华的部分甚至挂上了他的睫毛。
“你——!”
喉间刚要溢出的半句怒斥,硬生生被这股冰凉恶心的触感噎了回去。
谢云景身体僵硬了足有半息,像被最污秽的暗器击中命门的高手,手腕被烙铁烫到般猛地一甩。
沈桃桃整个人像一个被抛飞的麻袋,后背结结实实、重重砸在床榻上。
木质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嘎吱”一声。
她眼前金星乱冒,窒息感褪去,取而代之是后背骨头被撞的剧痛和火辣辣的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