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氏闻言,嘴角边浮出笑意,她并无意隐瞒,对着外甥女坦荡道:“你在书院时有那袁颂做玩伴,难道就不许姨母当年在书院时,也有三五好友作陪?”
提起儿时往事,容氏紧绷的心便松了几分,她一边同外甥女往回走,一边忆起往昔。
“刘显岭当年在你外祖的那几个学生中,是最刻苦用功的一位,就是性子有点犟,死心眼儿!”
苏萤一听,眼睛便睁得老大,她虽未敢认真看清刘大人的样貌,可是几番交谈下来,练达沉稳不说,就拿方才她说的丹青之事,他也能直接切中重点,并不似姨母口中说的那般木讷不通。
更何况,外祖的学生,除了那个被外祖和母亲看走眼的苏建荣之外,有哪个不是各凭本事考进来的?
苏萤还未来得及开口,便听到姨母继续说道:“他双亲早逝,除了读书钻研,对其他一点儿都不上心。当年入了书院,便是破衣弊履,无人愿坐在他身旁。”
容若兰至今还记得未开讲前,她替父亲查看学生是否到齐,结果偌大的学堂里,就刘显岭周围空无一人,每个学生都嫌他不修边幅,有股异味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少女时的容若兰,没有其他寻常小姐的矜持,径直走至刘显岭的跟前问道。
“刘显岭。”
显然,这刘显岭也甚少同女子这般面对面地对话,几乎容若兰问一句,他就愣头愣脑地跟着答一句。
“好,刘显岭,师母找你有事,你跟我来!”
她借口母亲找她,把他带出了学堂,让他等她一会儿。
她一路小跑而去,又一路小跑而来,最后,刘显岭在小厮的引领下,好好洗了个澡,换了一身自父母过世后,便未曾穿过的新衣鞋袜。
容氏自是不能将刘显岭曾经的窘迫说与外甥女听,只见她眼带着笑意回答着萤儿最初的问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