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氏却道:“父亲,袁颂自然是好孩子,可衡儿亦不差。袁家如今不过相看,我杜家却已实实在在上门提亲。择婿看的是人,又何必拘泥于先来后到?”
见小女儿已毫不掩饰对自家侄儿的偏袒之意,容老先生捋须微笑:“若兰,你如今总算也能体会为父当年的用心良苦了吧?”
然而,老先生话锋一转,神色肃然,道:“不过,我与苏建荣早已有言在先。向苏家提亲之人,须得经我点头,他方能做主。但凡我不允,他便不能私自替萤儿定下亲事,哪怕他是萤儿的父亲。”
“所以,袁颂也好,杜衡也罢,于我而言皆是好孩子。至于萤儿最终同谁结亲,还得由他苏建荣来定。”
容氏闻言,眉间不免添了几分愁色。这亲事究竟花落谁家,除了那虚情假意、假扮慈父的苏建荣,竟是谁也做不了主。
见父亲已然下了定论,她便不好再多言,目光缓缓移向一旁静坐的母亲。从前在信中,她曾追问过,除了那笔银钱,父亲还允了苏建荣什么,才令他肯将萤儿的婚事先交由容家首议。可彼时问不出来,如今依旧无果。容氏思来想去,只能转而从母亲处探一探口风。
……
因担心林氏会借机为难萤儿,容氏一早便派人去苏府接应。谁知,接人的马车走至半路竟打道回府,跟着马车同去的清云匆匆来报:“表小姐到了。”
不仅是容氏,容老先生与老夫人也赶忙起身去迎。只是这腿脚已不如从前,没走多远,便瞧见外孙女先行至跟前。
再次见到挂念数月的外孙女,二老自然欣喜非常,尤其是容老夫人,眼角已有泪意,此刻正握住苏萤的手,细细打量。
数月前,未免生变,老两口给了苏建荣和林氏索要之物后,便托人连夜雇了船将外孙女送走。
两位老人互相倚靠着立于岸边,看着那条雇来的小船消失在茫茫天色之中,心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