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,待宫人挑选。为获贵妃青睐,画师无不细察入微,务求笔笔属实。”
“这幅画,便是其中之一。”
她将画卷展于瑾娘跟前,定声道:“此画非臆想之笔,而是实景所绘。故而,不仅是物证,更是无可辩驳的明证。”
苏萤言辞清晰有据,一字一句如重锤击心。瑾娘一时哑口无言,只觉从心底涌起无力苍凉之感。
从小到大,她听惯母亲耳边低语:她是京中国公府的千金,即便如今国公府早已物是人非,她的出身也高贵非常,比那些堂姐堂妹都要高出一截。
母亲说,她的前程在京中,她必须回到京中。经年累月,年复一年,母亲的执念,渐渐也成了她的执念。
只是京中有名有姓的人家,似乎除了杜府,也再无他人。于是乎,嫁到京城的执念,不知不觉便成了,嫁到杜家,嫁给衡表兄。
而如今,苏萤的一番话,无异于将她从小到大的唯一所求击个粉碎。
她望着眼前站着的,那个明眸善睐、才识兼备的苏萤。而她自己,却被姨母揭了老底、被表兄看穿伎俩、被众人看作笑话。
相形见绌之下,瑾娘顿时羞恼难当,胸中一口怨气上涌,她猛然扑上前去,想将那画卷撕成粉碎。
不是说那画是物证,是明证么?我把它一把撕了,看你们还有什么凭证!
杜衡见苏萤走近瑾娘讲述之时,心中已然起了防备之心。
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,果然发觉瑾娘面色有异,待她眼底恨意乍现之时,他几乎本能地跨前一步,长臂一伸,将苏萤挡在身侧。
猝不及防间,瑾娘只觉一高大身影挡了去路,她更是恨极,用尽全身气力扑上前去,指甲狠厉地划破了那拦阻之人的皮肉。
待她定睛一看,竟是杜衡的手背!
眼前骤变,苏萤惊呼出声,顾不得掉落在地的画卷,疾步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