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颂不敢再违她意,神色都有些收敛了,微微躬身,退至门边时指了指脚边的木匣,道:“你要的画,都在匣子里。我这就走。你别气,桌上有茶,你喝两口。”然后才不放心地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袁颂一走,苏萤便再也撑不住了。她一向如此,气急先是发抖,过后便像是泄了力气一般软下去。
她脚下一虚,身子踉跄,幸得杜衡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了她,唤了一声:“萤儿!”
此时偏厅之内早已无其他随从、丫鬟在场,可见清泉已经颇有眼色地将人都清了出去。
苏萤挣扎地将手挣脱,杜衡怕她有事,也不敢僵持,只用手虚护在苏萤身侧,道:“萤儿,你坐下歇歇。”
看着苏萤脸色苍白,双眼泛红的模样,杜衡后悔不已。他不该被袁颂轻轻一激,听到他要下聘,便失了往日的分寸。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但凡有些礼数,都不可能像袁颂那样,一切未定便张口宣扬。
他知道自己是情急了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也给萤儿一些缓和的时间,他不敢多言,也不敢再扶她,生怕又激着她。
可谁知,萤儿缓了一会儿,却朝他道起了歉:“表兄,我不知道我进来之前,袁颂同你说了什么,激得你揪住他的衣襟。他这人从小便口无遮拦,若是他说了什么惹恼了你,我代他向你道个歉,你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话音落下,便匆匆向他一福身,打算离去。
杜衡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苏萤缓过来的第一句话竟是替袁颂道歉。他才想起方才袁颂的自介,原来袁颂说的半点儿都没有掺假,萤儿与他果真自小相识,两人有着青梅竹马之谊。
他只觉心中酸涩难忍,几日不得见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决堤,他将手一伸,拦住了苏萤的去路。
声音低哑到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,他说:“萤儿,袁颂惹你生气,你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