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她的伤情,还为她因为杜衡挡刀而表达感激之情。没曾想,杜衡竟当着众人面拦下大夫,亲自为苏萤看诊。
她的心,随着婉仪放开她的手,慢慢沉了下来。
原以为众星拱月般的关切会一直围绕着自己,可转眼间,众人目光已纷纷落在苏萤身上。
她望着此刻静静坐在桌案前听诊的苏萤,那副乖顺安静的模样让她看得心口发紧。
静默片刻,大夫收起放在苏萤腕上的诊布,道:“公子勿忧,小姐脉象尚稳,唯思虑郁结,静养几日,便可无碍。”
不对,不对。
瑾娘看着越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,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。
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。既然大家都将目光看向苏萤,她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。
她轻轻拨开婉仪,靠近苏萤所坐之处,与杜衡并肩。
“萤儿妹妹,都是我不好,害得妹妹担心我。”
苏萤见瑾娘拖着病体而来,怎好再坐在杌凳之上,遂站起身,道了声“瑾娘姐姐。”
然而在苏萤起身,与瑾娘面对面的那一刻,瑾娘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。似甘草,又似丁香,只见她神情一滞。
这香味,分明,分明就是衡表兄身上的味道。
昨夜,当表兄抱着她走出人群时,就是这股好闻的花草香让她心安。这香味伴着她一路到了医馆,又从医馆回到了杜府。今晨,又是此香,唤醒了靠在表兄怀里眩晕的她。也是今晨,她才发现,那令人舒心的味道是从他腰间一个青灰色的香囊吊坠传来的。
她惊诧地低头往苏萤的腰间看去,只见她的腰间也挂着一只带着流苏的香囊,虽然与杜衡那只颜色不同,图案也不对,可是形制却一模一样,都是由缎布裹着的球形香囊配着一条同色流苏。
青灰对浅绛,翠竹对粉荷,原来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