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是老茧。
当他终于站在西岐的地界上时,他看到的是和朝歌完全不同的景象。
这里的城墙没有朝歌那么高大,但是很整洁。
城门口没有拿着鞭子抽人的士兵,守卫检查过往行人的路引时,虽然严厉,但并不粗暴。
走进城里,街道两旁种着柳树。
那些穿着绸缎的贵族老爷们,坐着马车经过时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,甚至还会跟相熟的店铺老板打招呼。
这里没有炮烙柱,没有虿盆。
这就是乐土吗?
陆凡在西岐住了下来。
他还是干老本行,在城角支了个摊子看病。
他想多看看,多听听。
可是,看得多了,他心里的那个疑问,却并没有解开。
这一天,他去城外的村子里收药材。
西岐的土地并不肥沃,风沙很大。
地里,几个老农正赤着脚,推着沉重的木犁,在那干硬的土地上艰难地耕作。
他们的背也是弯的。
他们的手上也全是裂口,里面嵌满了洗不净的黑泥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他们蹲在地头,吃的也是掺了沙子的黑面馍馍,喝的是只有几粒米的稀粥。
“大爷,今年的收成咋样?”
陆凡帮一个老农看了看腰伤,随口问道。
“还行,还行。”
老农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。
“咱们这儿税轻,侯爷仁义,只收两成。”
“剩下的虽然不多,但只要省着点,这一家老小也饿不死。”
“饿不死。”
陆凡咀嚼着这就这三个字。
在朝歌,是为了不被杀;在西岐,是为了饿不死。
一阵风吹过,卷起漫天的黄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