蛋的长寿面都像是恩赐,无人记得,也无人道贺。
可今夜,这璀璨灯火下,这满桌的珍馐旁,坐着的全是扬州衙门的同僚,他们举杯向她贺喜,口中说着“陆班头年轻有为”、“恭喜高升”、“为衙门争光”之类的话。
纵使知道其中或许掺杂了因薛煌在场而起的敬畏,以及对她这个新任女捕头位置的各种复杂心思,但这实实在在的、喧嚣的、带着烟火气的关注和祝福,依旧像细小的暖流,不期然间淌过她心头冰封的角落。
薛煌…为何如此?陆棉棉悄悄抬眼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。
陆棉棉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差钱,可是为了他这样一个随时被利用,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小人物,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么多的事情…
薛煌正微微垂眸,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,侧脸在灯影下轮廓分明,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。
是为了安抚她,感谢她查案有功?还是…那日运河边那句“不必怕我”背后,还有她不甚理解的深意?心思翻涌间,陆棉棉端起面前的酒杯,借着辛辣的酒液压下翻腾的情绪。
酒过三巡,气氛正酣。薛煌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,当掠过空出的两个位置时,他眉峰几不可察地一蹙。
“李牛何在?”薛煌的声音不高,可现场没有一个人不在乎着他的情绪,喧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了几分。
他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能够在人群中找到消失不见的李牛,也完全是因为陆棉棉。
众人相互看看,眼神交流间透着些许无奈和了然。
角落里,一个略微有些年长的有些惶恐地起身回话:“回大人话,李牛他…他告假了,家里老母亲忽发急病,抽不开身,托小人向大人和陆捕头告罪。”
陆棉棉闻言一怔,心中起一份隐隐的担心。李牛是衙门里少有的几个平日对她还算关照的老人,而且李牛的娘也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