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冰床上的刺青,也盯着陆棉棉笔下的纸张。
陆棉棉全神贯注,摒除了一切杂念,用微微颤抖但异常坚定的手,落下了第一笔。
炭笔在纸上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油灯的光线昏暗摇曳,刺青的线条在阴影中时隐时现,陆棉棉围绕着尸体来回踱步。陆棉棉只能极力调整角度,凑近,再凑近,屏住呼吸,借着油灯那一点摇曳的光,仔细捕捉着每一条线的走向、每一个转折的角度、每一处墨色的深浅变化。
汗水,却因紧张和寒冷交加,顺着她的额角滑落。
脚下是湿滑的薄冰,陆棉棉太过专注而未曾注意到。为了看清梁巍尸体折皱处的详细细节,陆棉棉不断的上前,脚下一滑。
薛煌几乎是下意识的跑上前,宽厚的大掌揽住陆棉棉的腰身。少女腰肢纤细柔软,薛煌的掌又收了几分。
陆棉棉勉强稳住身形。
她的眼底涌现出一丝不自然,似乎是还没有习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,两个人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。
陆棉棉挣脱薛煌的怀抱,避免分神将所有的专注力都凝聚在炭笔上。薛煌也没有再伸手拦住,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,在这寒冷的地窖里面,指尖的那丝浓情的温度似乎格外的让人眷恋。
终于,在反复的对照、擦拭、修整之后,陆棉棉收回了几乎冻僵的手指。
她将那张画满线条和阴影的纸,郑重地递向薛煌:“大人……画……画好了。”
薛煌伸手接过图纸。他垂眸审视着纸上的图案,他看得很慢,很仔细。地窖里只有油灯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声。
半晌,薛煌终于抬起眼,目光扫过赵海,再落到梁巍的遗体上,“但且信你的说辞,看在你这段时间将梁威的遗体照顾的这么好的份上,这个遗体就继续暂存在你的冰窖当中,待日后案件重启,再来与你讨要。”
赵海躬身抱拳,“谢大人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