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个孤臣……”
他长长地吸了口气,重新聚焦目光,眼神变得无比苦涩,
“既如此,这奏疏便非递不可!只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忧色更重,“道理是正理,可落到实处呢?像你提的那个奏疏,想法是好的,可打仗终究要人去打,老夫一个人浑身是铁,能打几根钉?我现在被他们仇视,一旦殿下问我谁去打这一仗呢,我举荐程咬金?他说不定会故意打输,到时候奏疏是好的,恐怕也办坏了事啊!”
魏征脸上肌肉抽动,充满了对后续执行的巨大担忧,
“怕只怕……老夫这边刚拼死把折子递上去,秦王府的那些人没人愿意打这一仗,现在这个时候,殿下怎么可能放心让外人掌兵呢。事情没办成,还得罪了所有人。”
这时候的魏主簿,完全没有了刚刚痛斥秦王府众官吏的激情,所有的细节都在反复推敲。
陈光蕊听罢,脸上那份从容的笑意却更深了。他拿起茶杯,又抿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粗茶。
“魏大人,何必多虑?”
他放下茶杯,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
“这件事是殿下要做的,你这奏疏说的也是他想说的话,他自然不会让这一战输的。”
“殿下?”魏征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,“谁知道殿下是不是真的想打。”
陈光蕊摇摇头,打断了他的迟疑,
“殿下的志向可不仅限于此,突厥是一定要打的。只要殿下想打,秦王府的人心里再恨,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使绊子让事情彻底黄了。顶多,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,
“就是拖沓些,添些乱子。但只要刀握在殿下手里,结果就不会错。”
他稍顿,话锋也随之一转,“不过……”
陈光蕊微微蹙眉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划着圈,眼中露出思索之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