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纾禾喋喋不休吐槽,跟以前一样,有什么事都要跟时知渺分享,时知渺只是安静地听着,手里捧着那杯温热的冰糖烤雪梨。
曾几何时,她最喜欢听陈纾禾这样叽叽喳喳地说话。
她性子安静沉闷,所以格外喜欢陈纾禾身上的鲜活、生动和热闹,她觉得她很有“活人感”,她最抑郁麻木那段时间,甚至会从她身上学习生活。
可现在,她只觉得疼,心里的疼——像有人用一把钝刀,将她生命中紧密相连,早已长成一体的另一半血肉,硬生生剥离出去。
她昨晚被强行压下的情绪,此刻又悄然复苏。
陈纾禾吐槽了半天,没听见时知渺的回应,转过头才看到时知渺的脸色,她清冷的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,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:
“渺渺,你怎么啦?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惯犯,“是不是徐斯礼那个王八蛋又欺负你了?他爹的,这才消停几天就旧疾复发,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!”
她转身就走,不是装模作样的吓唬,而是要像以前那样,不管不顾地为她出头。
时知渺拉住她的袖子:“不是,我就是……休假太久了,突然回来上班,还没有完全适应,觉得累了。”
陈纾禾狐疑地打量她:“真的?你以前连着一周做手术都没说累,这才上了几天班就累了?你可别骗我啊。”
电梯到达心外科楼层,“叮”的一声打开。
时知渺看着陈纾禾脸上真切的关切,忽然觉得……她们之间不该这样的。
十几年的感情,渗透进彼此生命里的每一个角落,如果真的要走到尽头,也应该有个体面的收场,而不是现在这样。
她怀着猜忌,而陈纾禾真心实意关心她。
时知渺缓缓吐出一口气,抬起眼,迎上陈纾禾的目光,声音平静地说:“纾禾,我们晚上